2015年11月7日 星期六

台南→屏東:荷蘭外商公司的弓大哥

一大走就往台南交流道走去,台南的機車超多,

我想搭便車的背包客最討厭的除了計程車以外,再來就是外側道路的那群機車吧。

走了好長一段路,也舉牌舉了一段時間,突然一輛機車停下來,

「你是要南下嗎?我剛好要下去屏東,不過我要先換個衣服,我就住附近。」,

這是我第一次攔到機車便車。

「我剛剛才加班完啊,正好看到你,就想說順便載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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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大哥在南科的荷蘭外商公司工作,本來說內容不能提,

但後來覺得沒差還是說了。他做的是晶圓機台的裝設,

這與半導體產業也相關,如果他要換工作等於是重頭開始。

「像我現在做這種,有專利的工作內容,雖然薪水不錯,

但是如果想要離開這行,就要簽保密條款,要五年都不能做相關行業耶。」,

他的工作選擇被侷限了。「科技產業淘汰很快,一方面他們也是怕技術流出,

像我們台灣以前的技術就比韓國好很多。後來台積電的研發長跳槽到三星,

技術才被外流。」



「雖然我在外商,一天工作六小時,也是見紅就休,

但還是需要加班。我也只出國到韓國過。晶圓做最好的就我們和韓國,

我時常兩邊在跑。」。大哥邊騎車邊跟我講。「我很常跟荷蘭公司的經理他們吃飯啊,

他們工作很隨興,例如說只是吃個中餐而已,他們就會想說跑到台中或台北吃。

他們一個行程不可能如期完成,可能都會拖好幾個禮拜。」

我感覺我也遇到我的約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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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對岸的人很好啊,我之前大學畢業去中國大陸幾年,

那邊治安並沒有很差,我也沒有遇到什麼事情,他們人也都嘛很親切。」

弓大哥在大學畢業後不是去澳洲當台勞,而是跑到中國去,

「實際去接觸他們,就不會覺得是某些人講得那麼一回事。」

一路買了飲料,吃了燒餅當早餐。我想說來照個相留念一下,

他身後剛好是一面中華民國國旗,臨走前他用他的手機照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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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聊到了他目前的情況。「這次回老家我也是想說跟家人討論一下,

做這個工作真的做得很疲憊,想要做些別的…。」。

他開始問我未來的規劃。對男性我其實不太想講說我想讀性別所,

這樣可能會挑起敏感話題,我只好迂迴一點講自己想考社會學所,

卻意外挑起他的感情事。「我前女友是香港人,好像也是讀社會學系之類的,

那時她是在社會福利團體裡工作,工作非常認真,常常弄到我們沒有時間約會,

有時候約會竟然是要一起去當志工。」

「我跟她說要幫助弱勢可以,但自己的生活還是要顧啊,

妳自己都幫助不了自己了,還跟我說要去幫助其他人。

我工作也有我的壓力啊,妳還要我休假去當志工,

我這樣怎麼放鬆…最後我們分手了,現在的女朋友是大陸人…。」



接著話鋒轉到弱勢族群。「我覺得原住民加分很扯,

我這樣拚死拚活唸書,滿分四百二,好不容易考個三百上逢甲,

結果我問我原住民同學,他才考一百五就可以上耶。」

「立委什麼的也是阿,你說有什麼原住民保障名額,

我們真的有把他們看得跟我們一樣平等嗎?還是其實沒有,

所以才要繼續用這種加分或福利政策…。」

「我有一次跟前女友去原住民弱勢家庭幫忙,他們的家庭有房,

也有交通工具,正常來講一般人這樣就很OK了吧?

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好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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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啦,我覺得要做什麼都行,不要後悔就好。」,

弓大哥語重心長得再次對我開導了一遍。

「真的,你還年輕,應該多去嘗試一些不一樣的事物。」

一路騎過了高雄、高醫、鳳山,最後到屏商附近,

見到了熟悉的自行車,大哥與我就此道別。

不久後,下一台攔到的是台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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