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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10日 星期六

彩虹缺少的一道色:異性戀男性與慾望和解

我一直有那種感覺,

我知道我不能對大多數男性的所作所為視若無睹,

但我卻還像個女性主義的狂熱分子不斷指責男性的不是,

就跟吃肉這件事情相同,我勸告的口吻彷彿我從未做過一樣。

我的確還是個加害者,

因為我至今還眷戀異性戀男性為主的慾望展現,

渴望著有機會實現的一天。

我一定得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全盤攤出,

因為只有毫無第三者干擾的地方對話,談心才真能被接收。

但說到底那還是我的執念,我如果刻意提起我過往的親密經驗,

在我面前的女性就不可能與我進展到一般人所謂的愛情關係,

雖然我也理解大多數女性對情愛還是有著那份「感覺」,

但長年在感情觀裡苦於外貌、相處及價值觀的我,

仍然沒辦法體會到所謂真正的愛,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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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了解父權後除了這些(外貌審美觀標準大幅下降)以外,

還有什麼收穫嗎?』,姊姊當時向我詢問的話語我還牢牢記著,

只是我現在的答案竟然還是:沒有。

我在理解父權後只越來越厭惡社會灌輸男性應該要有的男性化特質

雖然我的成長經歷根本就讓我不像個男人:我不想獲勝,

因為我認為既然人類就是這個社會的建構者,

那我們理應合作而不是在有限資源的地球上爭得你死我活;

我不想掌控情緒,因為我認為喜怒哀樂應該是人類以生俱來的情緒表現,

任何人都不應該去壓抑或強迫別人壓抑;

我不想花心,因為我知道愛情勢必要認真為對方全心付出,

並為彼此想望的未來攜手一起改變環境越來越糟的地球;

我不想凌駕女性,因為不管女性被定義了怎樣的關係,

她都是獨立的個體,任何傳統或迷信都不應該對她造成壓迫或剝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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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權迷片(A)灌輸的幾乎都是異性戀男性的性慾望,

那無法讓女性滿足,一方沒有滿足的情況下,

男性也不可能會滿足,故縱慾最終淪為空虛。

只是性體驗在父權資本主義社會裡竟然是資格論,

對性別特質深信不疑的男女遵循著這定義,

這社會建構了後天的性匱乏,物化了女性的性。

女性的生存無時無刻都受到男性優越的威脅,

她們被告知要懂得保護自己,要潔身自愛,不然會被騷擾。

問題是男性憑什麼以自身身體優勢去侵犯她們?

父權社會建構了女性受剝削及壓迫的環境,

性別的生理差異被大眾視為必然且不可改變的存在,

促使這家父長制的觀念繼續束縛女性各領域的發展。

我懂在主流異性戀價值觀裡傳達的慾望都是以男性為主,

因此我從不用任何肢體舉動去強迫任何人,

而唯有當對方想要跟我親密接觸的時候,那樣的親熱才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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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言語似乎也是一種強迫,就算是一對一在私人房間的場合裡,

以男性為主的慾念早已滲透到我們的腦袋裡,

在後天身體發展導致男強女弱的結果,

外加父權社會的就有觀感及女性被動守貞的節操觀念下,

使她們沒有辦法做出強而有力的反抗後還能維持原有的關係,

男性單方面求歡的結果如果遭對方強烈反彈,關係將逐漸崩解。


一次機緣下,我被詢問到關於開放式關係的問題,

由於我目前還沒在網路上提到關於關係中的性到底要如何應對,

因此我們聊得十分深入。我到目前為止不變的看法是:

「真的愛對方,才做愛,在此之前絕對不能性交。」,

而我所謂的性交,就是異性生殖器的交合,

男同性戀的肛交或女同性戀的陰道交,

至於其他我們想得到的性愉悅方式則不在此限。

我認為單純的性是可以存在的,但一定要理解的是,

生理性不管再歡愉都不可能帶來愛,

愛不可能只為性慾而存在,那是一種生理反應,

並不能維繫扶持彼此的心靈和生活。

那時,我也被詢問到如果我自己或我親友發生出軌的狀況,

我會如何處理。雖然我本來就不太干預其他人的感情事,

但如果我有幸再見到對方二次的實質背叛,

我將毫不猶豫地告訴被隱瞞的一方,

畢竟能讓我不經意地遇到親友再一次出軌也蠻不容易的。


我不覺得我渴望的情慾模式可以用「一夜情」這個名詞去解釋,

因為我的目標並不是做愛,而是旨在彼此在性上的歡愉。


這一切沒有主從之分,沒有利益關係,純粹就只是給予。

那種可欲的感受渴望的是更親密的接觸,並超越性。

我想看看慾望流走之後還能感受到什麼

我期望性別權力關係解構的結果能完全實踐在現實中,

而這勢必得改變當今主流異性戀的性愛內涵。

--

在社會灌輸男性該主動的刻板印象下,


但現在我終與我的慾望和解了,

我理解到就算我與我心儀的女性共處一室

也本來就沒有一定得發生什麼事,

因為親熱得在對方有意願的情況下進行才會有意義。

我不會刻意,也不會強求,

畢竟我知道世界之大,總有能容納我情慾之處,

我也會繼續等待那敞開的雙臂與我相擁。

2016年9月2日 星期五

Travel with me:從紐西蘭來的有婦之夫(下)

Z在一起的第三天,我們白天即與昨晚才回來的B道別,

往新莊方向尋找適合攔便車的點。走了一段路後,

約莫過了近十分鐘攔到了一台正要送貨去附近工廠的大哥,

到達送貨點後我們幫他把貨搬下來。

他後來把我們送到土城交流道,我們繼續攔往南下的車。

我們很順利地攔到了一台也是要往新竹市區的車,

 
       
車主從事廣告相關行業,但由於是Z在前座與他互動,

我沒有干預太多。他把我們放在新竹火車站附近,

我們慢慢走到樹匠創意蔬食

準備參加她們這天下午的小市集與在地歷史文化的導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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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樹匠便看到大樹忙進忙出,跟Yoyo打聲招呼後,

我們把東西暫放在裡面,因為攔便車很順利,到時時間還很早,

Z就說他想找咖啡喝,因為他習慣每天早上喝一杯。

我們走了一段路後到了一家咖啡店休息,

Z點了杯摩卡,但送上來時卻是黑咖啡,

對咖啡很講究的他跟店員確認,但礙於店員不太會英文,

我擔任中介幫他們溝通。原來這黑咖啡的名字叫摩卡,

並非是以摩卡咖啡的方式製作,Z對我小抱怨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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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屬於有無線網路就能宅一整天的類型,

由於Z也需要與家人連絡和處理自己的事務,

我們在咖啡店待了一段時間。不過他還是想試圖與我聊天,

他說到他喝完後還想出去逛逛,問我要不要一起,

因為當天實在太熱,我回應希望直接等到市集開始,

我們再徒步回去就好。他竟然回一句讓我超傻眼的話:

You smell like vegina.』,我甫聽完用很猙獰地表情看著他,

他竟還特地拿Google翻中文播給我聽:「妳聞起來像陰道。」,

我聽完表示不悅,結果他居然回:「在紐西蘭這樣講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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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在第一天爬山,他講到他老婆的時候,

他竟然只是稱讚他老婆的外貌有多美,內涵什麼的完全沒講。

所以我已經確定這傢伙根本就不是為了無私的愛而來,

無價擁抱這行動對他來說,

主要並不是希望找到方法讓所有女性和子女都能安然活在這世界上

而是或多或少能滿足他各方面的慾望和優越感的工具。

我從第一天觀察他到喝咖啡下來,他的言行舉止已被我看穿,

他就是一個完全不知道自己處於種族及性別優越的既得利益者,

我暗自希望以後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無奈這段旅程還有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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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參加了樹匠與他們好夥伴合辦的一個市集,

他們提供了老玩物的遊戲,我們也一同下去參與。

 

進行一段時間後,今天要接待我們的沙發主來了,

是一位從巴拉圭交換來的清大學生F在台灣待了兩年,

中文已經到可以正常溝通的程度,

聽到他說中文我表現訝異的表情讓他感覺大驚小怪了。

市集之後是個文化導覽,由於解說的內容太過家族歷史,

我們三人聽到一半決定脫隊閒逛。走到新竹迎曦門附近,

Z看到有群學生在練舞,主動與他們打交道。

 

後來我們逛完後回到樹匠吃晚餐,樹匠每週一都有舉辦共食,

非常推薦新竹人都能排個空去參與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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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騎機車回去後,我與Z搭公車過去清大與他會合。

他的喜好是釣魚,由於是Z找到的沙發,我與他沒什麼共通點,

跟他用中文介紹完禮物經濟後,他看起來也興致缺缺。

後來Z與他交談,他其實也沒有表現很積極的感覺,

看來他的調性大概就是這樣。

F拉了兩張床墊,我與Z今晚就睡在客廳。

Z後來跟我說到他剛在公車上有寫關於我的詩,

內容如下:

The love from his free hug is his drug
他充滿愛的無價擁抱是他的毒藥,

A gift from above like a dove its love
這份禮物有如鴿子帶來的愛

Like a dove it is pure, the cure nothing truer
純淨如鴿,真切療癒。

His love is a drug in the form of hug
他的愛是種擁抱形式的毒藥,

No strings, or things just love it brings
沒有任何引線,就只是帶來愛

The things and the strings mean nothing to him
任何引線或其他事物對他而言都沒有意義

Nothing not one two or three, but you and me
不是一個兩個或三個,而是只有我和妳

Not tea nor a fee, just something free
既不需要茶也不需要小費,就只是無價

Free from mind thats Entwined in stuff rewind
讓無數被纏繞的思緒重整

Go back to the start
回到最初的樣貌

The love from his free hug is his drug.
他充滿愛的無價擁抱是他的毒藥。』

我感謝他送給我如此有趣的詩,但這並不影響我對他的評價,

同樣的,我對他的評價也不會影響我對待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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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我們便先行離開F的家,

吃完早餐後,我們前往清大附近的交流道攔車,

但由於車流太過複雜,攔了一小時才終於攔到一台車。

他只到過一個交流道的頭份。到了頭份交流道後,

我馬不停蹄地繼續攔車,Z則表示他有些疲憊,

他先到對面的麥當勞休息,我繼續攔車。

不久後他回來,說明他因為太陽曬太久,

感到身體不適,決定想先行回去台北。

我當下想要幫他攔一台北上的車,因為在交流道附近,

我有些大聲地跟他說明狀況,他感覺到我很生氣,

但事實上我只是希望他能夠盡量用不花錢的方式離開這而已。

不久攔到北上的車,Z上車與我告別後,

我回程的便車際遇才正式展開

2016年8月18日 星期四

Travel with me:從紐西蘭來的有婦之夫(上)

離職後的第一段旅行是從一個沙發衝浪的請求開始,

帳號看來是一對紐西蘭夫妻,

男方Z表示他將獨自一人來台灣旅行,參加一個Conference(聚會)

並想與我一起進行Free Hugs的行動。

因為時屆《海或市集》,我後來與他討論行程該如何跑比較好,

他後來決定走台灣西半部,縣市間將以搭便車的方式移動,

我們預計第三天從台北離開往我台南的住所繼續進行擁抱。

由於他月初就會到達台北,我請他先行尋找沙發主,

並在他找到後提前一天搭便車上台北等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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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台北後與他先前聯繫的沙發主碰面B是個攝影自由業,

曾經在大公司待過,後來不滿於其中的勞資剝削而自立門戶。

他接待過的沙發客也不計其數,他分享了一些小訣竅,

我也毫不避諱地分享了我之前接待的一些經驗,

還有自己未解的感情事等等。由於他隔天下午要回宜蘭老家,

故把Z接回來後他就要離開,換我接待他的沙發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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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Z到達,他特地帶了一張他自己做的大字報,

打算用在我們活動上。由於我當天是排在晚上的南雅夜市,

故我們白天的時間跑去新店去看當天的Free Shop(免費商店)

B說能跟我們一起過去看看,下午他再坐車回去。

在火車和捷運上看得出BZ的互動不是很積極,

大概也是因為B本身英文不是很好,

故在車上Z與我對話較多。但我與Z聊其實不是很來,

一方面也是因為我英文不是太好,一方面是他身為男性,

我並不能直接與他談論性別相關的議題。後來我們到米靈岸的免費商店

認識了另一位對禮物經濟相當有興趣的女孩萍。

逛完後,我們吃完午餐,與B暫時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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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因為是第一次來台灣,他想要看看更多景點,

因此我們開始在新店的街道上探索。我們一路往山的方向走去。

走到了獅山登山步道,我們開始往上爬,

從他的體態和先前的分享得知他真的喜歡爬山,

我的狀況則是好久沒有爬過,其實有點小小地撐不住。

後來我們爬到第一峰處即下起大雨,我們在涼亭下被困住許久,

等雨勢變小後才慢慢下山。



B的住所整頓後,我們出發往南雅夜市準備進行第一場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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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擁抱是由我進行,由Z進行拍攝的動作,

我先前找的點因為店家開了,故沒有辦法供我進行,

我找到了一個有路障的地方,進行時本來是打算抱完就好,

結果由於都沒有詢問,變得抱完的人好像都沒要對我說什麼,

我覺得這場很可惜。

而因為途中我的相機沒電,他後來是用他自己的Iphone照相。



結束之後,他秀給我約莫最後幾位抱的其中一位女孩的照片,

表示她長得不錯,我對此不以為然。

我有印象那位女孩的原因是因為她不是正面抱,

而是用右肩靠在我的胸上,因此她被拍到的模樣很清楚。

他這樣只關注在外貌的話題在我聽起來就是不尊重對方,

好像女性一定得因為外貌與身材而被男性分類出優劣來,

我討厭這種想法,並開始讓我對他有些反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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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決定要去士林夜市玩,並邀請到久未回台的G見面聊聊。

G是一位職業旅人,她前陣子才在中南美洲旅行完回到台北,

礙於我英文能力不佳,故也想請她幫我跟Z聊天。

由於中午我要到台大附近的半路咖啡參加周芷萱的女性主義演講,

故與Z吃完飯後相約傍晚在劍潭捷運站見。

周的演講對我來說受益頗多,絕大多數的觀念我都深表贊同,

我也見識到多元性向的群眾為數的確眾多,

多元情慾展現的想像比我最一開始意想還寬廣太多,

我的「性不別」和「愛無主」只不過是最保守的理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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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劍潭捷運站與G見面後,我便讓他們去聊,

自己在前尋找適合擁抱的場地,但由於當天有下雨,

故我只能挑有遮雨的地方才能進行。而這次是Z當抱者,

我示意要Z用他自己做的大字報進行,並在旁紀錄活動。



不過我選的點其實不甚適合,雖有得到一些擁抱,

但士林貴為一大夜市,只有當時那點成果實在有些可惜,

後來結束後才發現有更好的地點,只好下次再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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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聊了非常多有趣的事物,從死藤水到維納斯計畫,

同時讓我初步認識到G是一個怎樣的人。

Z說道他曾經是失明的狀態,喝了死藤水之後才慢慢看得到。

只是Z最後跟G講的話題讓我有點小憤怒:

他竟然開話題開說他小時候有偷看過女孩洗澡,

我就在想,到底是哪根莖不對才會講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題?
                                                                                            
未經她人同意而偷窺別人的身體,很有趣?你確定要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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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與G道別,在等火車的時候,Z問我:

『你喜歡怎樣的女孩?』,我當下則是說外貌不是重點,

結果他在當場指點出一些女性,問我我喜不喜歡,

我當然說喜歡,畢竟我的外貌審美觀已經廣到一種程度了。

但他最後竟然故意指了一位中年女性,

我表示也覺得不錯,於是他悻悻然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可以確定的是我對他的厭惡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