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30日 星期五

台南→高雄左營:獸醫干預政治

用完最後一張素食招待券,我開始攔車往高雄,

有一台很多窗簾的車停下來,他說他要往高雄燕巢,

我打開後車廂有些嚇到,有兩位黑膚色男孩在後座。























大叔正要把後座兩位年輕外勞帶到工作的地方,

大叔在人力資源公司工作,內容也包括運送外勞,

這兩位從印尼來的外勞不會講中文,也不會講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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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次幫人出庭當證人,在陳述的時候檢察官竟然叫我站好。

我說我今天不是犯人出庭,我今天是被喚來作證的,

你憑什麼要叫我站好。』,大叔提到他先前為友人出庭的經驗。

『說起來我朋友也是為了揭露弊案才惹上官司。』,

大叔對社會議題關注有加,並批評了中華民國司法的威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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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開始聊到移工的狀況,

我提到我阿公阿嬤目前正被外籍移工照顧的狀況,

大叔則是分享了他先前看過的案例,

『我曾看到老一輩被照顧的人會哭著對外勞說:「你才是我的家人...。」。』,

大叔雖有結婚但沒有小孩,他本身也不期待兒女長大後照顧長輩。

『所以長照(長期照顧)政策才這麼重要。』,我深表贊同。

這資本主義演變到最後使人足以用金錢衡量血親,我又還能說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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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建議我可以發展到其他國家,

說如果在國外旅行也可以搭配環保議題為台灣發聲,

也讚許說我們年輕人應該要多關注社會議題,

並意外讓他提到他以前曾經在政治圈工作的經驗。

大叔雖然是讀獸醫系畢業,但他年輕時就很關注社會議題,

並曾為民主進步黨的一些候選人做競選工作,

以前尚未戒嚴的時候他還曾主持地下電台,

也與許多在早期的民主前輩共事過,為台灣民主權利發聲。

近期他有幫與中國國民黨的候選人做幕後,

『那個人我有跟他聊過,我覺得他不錯才會支援他。』。

大叔也提到中國因素對選舉影響,並表示藍綠都早已轉「紅」。

我則是表明我支持台灣建國,他雖表讚許,

但中華民國政府以經促統的政策已行之有年,

台灣當今已越來越難擺脫中國的龐大金源侵蝕。

因此他認為目前的狀況已無法挽回,比起台獨,

他較期望中共垮台後能使中國的自由民主再復甦,

『這樣中國就可以像美國一樣,用聯邦制的方式。』。

一段時間後,我跟他聊到台灣的特色。

「那你覺得台灣有什麼特色的產業嗎?」。

『台灣以前農業真的一流,

像養殖業和畜牧業的技術都是首屈一指,

但現在技術都流到大陸去了。』,大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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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較為悲觀一廂情願地期待中國因素有所改變,

卻忘記台灣兩千三百萬人早已有民主制度能改變政府,

台灣也絕對能以住民自決的方式建立一個有別於中國的國家,

並讓中華民國政府回到他本來法理上原有的位置。

問題只有台灣人民對中華民國政府和對大一統中華圈的依戀幻想,

那思維絕不可能以台灣為主體。是故如果中華民國政府繼續存在,

台灣的未來只會繼續被「因應統一需要前」的政客,

和「商人無祖國」的企業家們蠶食鯨吞,

進而使經濟繼續依賴中國,就像我們現在看到的狀況一樣。

2016年12月10日 星期六

彩虹缺少的一道色:異性戀男性與慾望和解

我一直有那種感覺,

我知道我不能對大多數男性的所作所為視若無睹,

但我卻還像個女性主義的狂熱分子不斷指責男性的不是,

就跟吃肉這件事情相同,我勸告的口吻彷彿我從未做過一樣。

我的確還是個加害者,

因為我至今還眷戀異性戀男性為主的慾望展現,

渴望著有機會實現的一天。

我一定得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全盤攤出,

因為只有毫無第三者干擾的地方對話,談心才真能被接收。

但說到底那還是我的執念,我如果刻意提起我過往的親密經驗,

在我面前的女性就不可能與我進展到一般人所謂的愛情關係,

雖然我也理解大多數女性對情愛還是有著那份「感覺」,

但長年在感情觀裡苦於外貌、相處及價值觀的我,

仍然沒辦法體會到所謂真正的愛,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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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了解父權後除了這些(外貌審美觀標準大幅下降)以外,

還有什麼收穫嗎?』,姊姊當時向我詢問的話語我還牢牢記著,

只是我現在的答案竟然還是:沒有。

我在理解父權後只越來越厭惡社會灌輸男性應該要有的男性化特質

雖然我的成長經歷根本就讓我不像個男人:我不想獲勝,

因為我認為既然人類就是這個社會的建構者,

那我們理應合作而不是在有限資源的地球上爭得你死我活;

我不想掌控情緒,因為我認為喜怒哀樂應該是人類以生俱來的情緒表現,

任何人都不應該去壓抑或強迫別人壓抑;

我不想花心,因為我知道愛情勢必要認真為對方全心付出,

並為彼此想望的未來攜手一起改變環境越來越糟的地球;

我不想凌駕女性,因為不管女性被定義了怎樣的關係,

她都是獨立的個體,任何傳統或迷信都不應該對她造成壓迫或剝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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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權迷片(A)灌輸的幾乎都是異性戀男性的性慾望,

那無法讓女性滿足,一方沒有滿足的情況下,

男性也不可能會滿足,故縱慾最終淪為空虛。

只是性體驗在父權資本主義社會裡竟然是資格論,

對性別特質深信不疑的男女遵循著這定義,

這社會建構了後天的性匱乏,物化了女性的性。

女性的生存無時無刻都受到男性優越的威脅,

她們被告知要懂得保護自己,要潔身自愛,不然會被騷擾。

問題是男性憑什麼以自身身體優勢去侵犯她們?

父權社會建構了女性受剝削及壓迫的環境,

性別的生理差異被大眾視為必然且不可改變的存在,

促使這家父長制的觀念繼續束縛女性各領域的發展。

我懂在主流異性戀價值觀裡傳達的慾望都是以男性為主,

因此我從不用任何肢體舉動去強迫任何人,

而唯有當對方想要跟我親密接觸的時候,那樣的親熱才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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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言語似乎也是一種強迫,就算是一對一在私人房間的場合裡,

以男性為主的慾念早已滲透到我們的腦袋裡,

在後天身體發展導致男強女弱的結果,

外加父權社會的就有觀感及女性被動守貞的節操觀念下,

使她們沒有辦法做出強而有力的反抗後還能維持原有的關係,

男性單方面求歡的結果如果遭對方強烈反彈,關係將逐漸崩解。


一次機緣下,我被詢問到關於開放式關係的問題,

由於我目前還沒在網路上提到關於關係中的性到底要如何應對,

因此我們聊得十分深入。我到目前為止不變的看法是:

「真的愛對方,才做愛,在此之前絕對不能性交。」,

而我所謂的性交,就是異性生殖器的交合,

男同性戀的肛交或女同性戀的陰道交,

至於其他我們想得到的性愉悅方式則不在此限。

我認為單純的性是可以存在的,但一定要理解的是,

生理性不管再歡愉都不可能帶來愛,

愛不可能只為性慾而存在,那是一種生理反應,

並不能維繫扶持彼此的心靈和生活。

那時,我也被詢問到如果我自己或我親友發生出軌的狀況,

我會如何處理。雖然我本來就不太干預其他人的感情事,

但如果我有幸再見到對方二次的實質背叛,

我將毫不猶豫地告訴被隱瞞的一方,

畢竟能讓我不經意地遇到親友再一次出軌也蠻不容易的。


我不覺得我渴望的情慾模式可以用「一夜情」這個名詞去解釋,

因為我的目標並不是做愛,而是旨在彼此在性上的歡愉。


這一切沒有主從之分,沒有利益關係,純粹就只是給予。

那種可欲的感受渴望的是更親密的接觸,並超越性。

我想看看慾望流走之後還能感受到什麼

我期望性別權力關係解構的結果能完全實踐在現實中,

而這勢必得改變當今主流異性戀的性愛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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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會灌輸男性該主動的刻板印象下,


但現在我終與我的慾望和解了,

我理解到就算我與我心儀的女性共處一室

也本來就沒有一定得發生什麼事,

因為親熱得在對方有意願的情況下進行才會有意義。

我不會刻意,也不會強求,

畢竟我知道世界之大,總有能容納我情慾之處,

我也會繼續等待那敞開的雙臂與我相擁。

2016年11月29日 星期二

我所認知的父權和女性主義


20153月,接連跳脫自己的舒適圈與網路上志向相近的人們接觸,

同時接觸禮物經濟的想法和《性別打結》一書,

徹底改變我過往憤世嫉俗的想法,並試圖想做些什麼,


其傳達的是不分彼此無條件接納島嶼上的所有人類,

期望世上永無寂寞人,至少先從台灣開始,

重新建立起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和連結,

盼望有一天台灣人受貧窮、壓迫及剝削的現象不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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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讀《性別打結》一書後我才理解當今我們所處的社會,

仍是個父權資本主義社會。「父權」一詞涵蓋的內容甚廣,

就我對台灣這社會的見解,凡是家族傳宗接代的血緣正統,

一夫一妻婚姻制,甚至是傳統家庭價值觀的成家立業生兒育女,

都是屬於父權的範疇。其強調的是以男性特質為主的社會現況:

譬如獲勝、自立、工作擺第一及追求地位等等的性別特質。

書中將父權內涵定義了三種特質:控制、競爭及佔有。

自農耕時代人類開始飼養牲畜,學會控制思想單純的動物後,

慢慢開始有私有財產制,從物品、房屋,土地,

甚至是藉由婚姻將另一伴納為財產。

而這一切是由男性開始的,想想我們曾學過的歷史吧,

如果我們把歷史課本的人物分類性別,

結果將會是將近九成的人物為男性,而且發動戰爭,

爭取地位,成就事業的人也絕大多都是男性。

我會稱目前這個社會還是以男性主導的社會,

因為當今的道德與法律規範還是以男性為主的視角存在:

如果當一位女性在深夜裡受到別(的男)人侵犯,

大眾將會指責他不應該這麼晚出門,而不是別(的男)人不應該侵犯她。

父權透過人類歷史演進到現在的資本主義仍繼續存在著,

資本主義依舊是強調競爭至上的功利主義價值觀,

卻忘記我們人類數千年都處在同一個星球上,

這一切就是我想改變的,我不希望這樣的想法被視為理所當然,

因此才起身行動,期望解決人類對弱勢男性、女性和後代子女,

甚至是對其他動物的傷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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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歷史中與父權社會對抗的一直是女性主義者們,

女性主義的分類甚廣,我非專業出身,並沒有完全理解。

我的立場基本上與基進女性之聲一致:

『基進女性之聲以基進女性主義之論述

「女人所受的壓迫為最古老的形式,

確保男性優越的性別化支配與屈從則是不平等的根源」為基礎,

批判現今社會存在的男性暴力、男性特權、

厭女(厭惡女性)文化等諸種性別不平等現象。』

縱然他們提到的理論和解決方法對我而言有時也過於偏激,

但那是必要的,當今社會犯罪者逾八成都是男性的現況,

使我們勢必得檢視當今社會灌輸的男性化特質所帶來的種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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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決定成為一位不像男人的男性,

我不想要打拚賺錢成家立業養家活口,因為那將使我們自掃門前雪,

最後只能對當今社會的苦難做出有限度的支援。

我想傳達性別特質應該是屬於全人類的特質,

而不是有男性與女性之分;

我想傳達所有人都值得被愛,因為每個人都有存在的意義,

每個人也都應該要有存在的意義。

2016年11月19日 星期六

其實我不想旅行,我想活著

每次聊天時聽到對方很Open-Minded(能接受新思想的)

我都會很懷疑到底是能Mind到哪去

我是個女性主義支持者,我認為,

人類如果要改變女性和後代子女現階段所承受的苦難,

我們就都得成為女性主義支持者。而在我看來,

背包客自助旅行這件事情就算能讓大多數旅者減少歧視的現象,

卻仍完全無法撼動父權社會有所鬆動,尤其是深受中華文化影響的台灣,

至今約束女性的字句還是遍佈在網絡的世界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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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與其說我在旅行,不如說我在尋找的是想主動與我對話的人,

每次我都感覺在行動前猶豫不決的片刻會錯過當下經過的個體,

好像我一分一秒都在流失願意理解性別問題的靈魂。

所以我最後還是選擇讓整個環境感到最衝突的矇眼擁抱,

好讓陌生的靈魂直接正面面對我毫無保留的接納,

讓她們不受我眼神的影響,自己來決定要不要與我擁抱和訴說

在其間,我們彼此互不認識,只給予了擁抱及故事,

並且得以透過匿名的方式讓故事流傳下去。

隨著我繼續行動,我相信能找出一些什麼,就算徒勞無功,

至少可以建立有別於資本主義競爭下的人際關係。

而在沒有利害關係和金錢交換的情況下可能會干擾我的,

只有不尊重更甚是對我身體造成侵犯的第三者,

或者是以私有地之名驅趕我走的管理員和執法者會影響我。

那些傲慢自以為是的心態只會強化金錢和法律規範人類社會的必要性,

並讓他們與真實無條件的情感隔離。對他們來說,

金錢和權力就好像一層膜包住他們,永遠把最脆弱的心靈層層包裹住,

即使他們的內心早已殘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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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談論的永遠是最赤裸裸的性別問題:

當相同或相異性向的兩人沒有利害關係地共處一室,

在其中一方欲求與彼此在不同的關係、性向和狀況之下,

社會灌輸的既有價值觀如何影響他們的行為舉止,

使得不願意親密接觸的一方明顯感受到言語或肢體的性威脅。

男性得意識到自己可以超越慾望並使其轉化成有別於性的能量,

理解過去在成長歷程中學習到身為男性的身分賦予給我們的特權,

我們才得以在情感失敗受挫甚至被拒絕的時候自我調適,

而不是讓這能量訴諸肢體、言語暴力更甚者是任何的縱慾。

女性也得清楚明白表達自己的意願而不受男性生理或心理的脅迫,

理解厭惡女性的文化從來都不是自己造成的過錯,與自己和解,

並在有能力自主後抵抗家庭長輩的各種無謂約束,

熟悉自己的存在即為美好,而不一定需要另外一種性別的讚許。

然而這些如果沒有面對面的對話,並給予彼此坦言及脆弱的空間,

這問題將因我們沒有把重點放在性別,讓父權繼續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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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樣做能夠達到你想要的目標嗎?』,

她代表大多數人問了我這個問題,雖然我的確心儀面前的女孩,

但在有第三者的情況下我還是沒辦法把我最想要講的直接說出來。

我希望我能讓更多人知道我的想法,我不介意露宿街頭。

事實上,我現在的狀況就是因為現在還有錢,

不依賴金錢的生活才會遲遲沒有展開。

記得大學時我和直屬們講過我可以把我的錢都給他們,

這不是信口開河,在大學時我已清楚債務貨幣必然會分出貧富之別。

因此我一點都不想賺錢,我只想去尋找有別於資本主義生活下的愛,

那份小情小愛會先成為生存的動力,讓彼此成為更好的人,

在險惡的資本主義社會中互相扶持共同成長,

並能讓這份愛變成更大的,不是以經濟狀況為前提的,

不是以成家立業為前提的,不是以血緣傳承為前提的,

一種與自然萬物相連的愛。而這份愛會以給予的方式無條件地幫助更多人,

並讓社會朝向永續和平的未來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