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最後一張素食招待券,我開始攔車往高雄,
有一台很多窗簾的車停下來,他說他要往高雄燕巢,
我打開後車廂有些嚇到,有兩位黑膚色男孩在後座。
大叔正要把後座兩位年輕外勞帶到工作的地方,
大叔在人力資源公司工作,內容也包括運送外勞,
這兩位從印尼來的外勞不會講中文,也不會講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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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次幫人出庭當證人,在陳述的時候檢察官竟然叫我站好。
我說我今天不是犯人出庭,我今天是被喚來作證的,
你憑什麼要叫我站好。』,大叔提到他先前為友人出庭的經驗。
『說起來我朋友也是為了揭露弊案才惹上官司。』,
大叔對社會議題關注有加,並批評了中華民國司法的威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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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開始聊到移工的狀況,
我提到我阿公阿嬤目前正被外籍移工照顧的狀況,
大叔則是分享了他先前看過的案例,
『我曾看到老一輩被照顧的人會哭著對外勞說:「你才是我的家人...。」。』,
大叔雖有結婚但沒有小孩,他本身也不期待兒女長大後照顧長輩。
『所以長照(長期照顧)政策才這麼重要。』,我深表贊同。
這資本主義演變到最後使人足以用金錢衡量血親,我又還能說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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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建議我可以發展到其他國家,
說如果在國外旅行也可以搭配環保議題為台灣發聲,
也讚許說我們年輕人應該要多關注社會議題,
並意外讓他提到他以前曾經在政治圈工作的經驗。
大叔雖然是讀獸醫系畢業,但他年輕時就很關注社會議題,
並曾為民主進步黨的一些候選人做競選工作,
以前尚未戒嚴的時候他還曾主持地下電台,
也與許多在早期的民主前輩共事過,為台灣民主權利發聲。
近期他有幫與中國國民黨的候選人做幕後,
『那個人我有跟他聊過,我覺得他不錯才會支援他。』。
大叔也提到中國因素對選舉影響,並表示藍綠都早已轉「紅」。
我則是表明我支持台灣建國,他雖表讚許,
但中華民國政府以經促統的政策已行之有年,
台灣當今已越來越難擺脫中國的龐大金源侵蝕。
因此他認為目前的狀況已無法挽回,比起台獨,
他較期望中共垮台後能使中國的自由民主再復甦,
『這樣中國就可以像美國一樣,用聯邦制的方式。』。
一段時間後,我跟他聊到台灣的特色。
「那你覺得台灣有什麼特色的產業嗎?」。
『台灣以前農業真的一流,
像養殖業和畜牧業的技術都是首屈一指,
但現在技術都流到大陸去了。』,大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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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較為悲觀一廂情願地期待中國因素有所改變,
卻忘記台灣兩千三百萬人早已有民主制度能改變政府,
台灣也絕對能以住民自決的方式建立一個有別於中國的國家,
並讓中華民國政府回到他本來法理上原有的位置。
問題只有台灣人民對中華民國政府和對大一統中華圈的依戀幻想,
那思維絕不可能以台灣為主體。是故如果中華民國政府繼續存在,
台灣的未來只會繼續被「因應統一需要前」的政客,
和「商人無祖國」的企業家們蠶食鯨吞,
進而使經濟繼續依賴中國,就像我們現在看到的狀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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