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道武司,道是道館的道,武是武功的武,司是司令台的司。』,
道武司是苗栗南庄的賽夏民族人,我在往北的橋上攔到他。
他帶我到南庄老街吃早餐,
他停車時先與一家客家小炒店的老闆福哥打招呼後,
我們即進到巷子找到他的堂弟並一起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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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寒暄完後,道武司的堂弟先行離開,
我們走到店門口時,道武司與老闆娘還在交談。
年近四十的他向老闆娘表示這次是為了要找老婆而回來:
『我是很認真的。』,老闆娘表示他妹妹也還沒結婚,
道武司回說看往後要不要提親,他的家已經整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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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老闆娘道別後,他們帶我到剛剛那家客家小炒,
他們大男人共四人在店裡聊天,
我在一旁聽他們聊著村裡發生的有趣事情:
像曾經有個小孩不小心把家裡的保險箱打開,
結果把裡面三十萬的鈔票都撒出窗外,
最後只撿回二十萬...之類的有趣話題。
我觀察另外兩位非原住民族人使用的言語較為父權,
會罵出『kàn-lín-niâ(幹你娘)』或『chi-bai(芝屄;陰蒂)』之類的詞彙,
台灣賽夏民族的兩位則比較不會講出父權髒話,
就算講出也是因為另外兩位帶話題才會順口附和。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道武司從廁所回來表示他拉不出來,
我們就此上路。
『一柱擎天耶。』,道武司在一開始停車時惡搞他堂弟的車,
他堂弟發現後馬上把後面的扳回來,
我們開到前面時我才發現道武司他竟然連前面的雨刷也弄起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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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詢問之下,他表示道武司是他的族名,他們族裡沒有文字,
因此只用口說傳承,他名字的羅馬拼音是Taos。
我向他分享了台語文的淵源,
他表示他知道他們族語有羅馬拼音可以使用,
清楚客語和各原住民族的傳承都有相同的問題,
認同中華民國教育沒有重視台灣本土語言的事實,
我們也互相分享了體制外對保存台灣本土文化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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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剛剛跟老闆娘講說你要提親的事情...。」,
我主動向Taos聊到感情方面的問題。他的工作是做電視節目兼導演,
所以工作都會在全台跑,他以前有交過外面的女朋友,
但是他認為還是回家鄉找伴侶比較適合,因為會比較多共通點,
生活起來也比較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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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大喜歡提親這種傳統方法,我分享了自己的不婚主義,
並提及我希望找尋的伴侶可以不要是因為工作而結合的人,
因為我認為僅僅只是因為社會規範而去遵循的某些道路,
所找到的伴侶或多或少都是無意識的相遇,
因此我會比較偏向更為開放式的尋找,譬如旅行或社會運動,
而不是工作或者是同鄉,畢竟我們的工作多半是因為我們求學歷程學了什麼,
我們才去做那些工作,但很多時候想要學什麼並不是我們自己決定的,
而是家人或親戚根據他們的經驗而讓我走上他們所期待的求學經歷,
我們並沒有完全了解這個世界就進入了所謂多元殿堂的大學,
我們懵懵懂懂,未來的路就這樣被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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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os認為每個人都能有自己的選擇,
他鉅細靡遺地解釋各種他的想法。我很高興與他相遇,
並在頭份交流道與他道別,結束了我的南庄一日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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