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5日 星期五

Sleep with him:永遠的既得利益者

Z是我今年還在職環島時遇到最主動的男沙發主,

早在我沙發衝浪的Public Trips(公開行程)排定好後,

他便丟訊息給我,希望我能到高雄讓他接待。

我的行程雖然也有排到高雄,

但由於我那時在台南還是有住所,且高雄離台南不遠,

因此當下有些推託,他在環島期間有持續與我聯絡。

後來因為行程有變,我最後一天決定在高雄落腳。

我與友人透露的想法竟然就這樣在與他見面後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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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島最後一天在高雄的活動結束後,Z開車載我到他的住所。

我認為當兩人單獨對話的時候,才能看到對方真實的模樣。

Z在車上給我的感覺的確不像個社會主流定義的男性

他的談吐和自以為(我認為)幽默的風格並不會讓我覺得好笑。

我們到他家,稍事盥洗後開始進行深夜的長談。

他一開始說道他是雙性戀,跟男性和女性都有交往過,

但我隱約感覺不對勁,聊到了成家立業這件事情後,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好啊。』,

他說如果要跟女性組成家庭「也是可以」,

但這在我聽起來好像是一種因為社會觀感而妥協的一種結論。

我觀察他的語言能力和對話技巧相當熟練,

顯然是他為了要生存在這個父權社會裡所培養出來的能力,

以便讓他在這滿是歧視同性戀的社會中尋覓對象。

我順勢地與他談論父權社會的概念與女性在其中的處境,

他當下雖說的確需要解決,

但他華麗的話術無法掩飾他不想積極參與這個議題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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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開始進一步拆解他其實應該就是個同性戀,

談論性時,他竟然說道:『因為男的那裏比較緊啊。』。

『你知道,如果我在性的方面可以突破,

那我不管做什麼事情一定都會很強。』。

當下我完全看穿不管他性向為何,他都身處社會的優勢地位,

也看清楚不管他在這父權社會是否能照他的渴望去追求對象,

他都可以藉著社會舊有的觀念去選擇自己理想的婚姻及家庭,

女性則永遠都是被妥協和被犧牲的一方,永遠都是次者。

這也就是我為什麼到現在對男同性戀還是語帶保留的原因。

倘若男性沒有辦法愛女性,沒有辦法感同身受她們的苦痛,

並且將權力還給女性,他們就會繼續以不同的形式傷害她們,

有意或無意識地成為鞏固男性主導的幫兇,

使女性繼續被傳統家庭傳宗接代的文化所綑綁,女性將無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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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之後,其實我並沒有想特別說服他的意思。

我表明我是異性戀的立場,他竟直言點出我之前用的標語:

『愛,沒有條件。』(出自作者安德魯.所羅門,

《背離親緣》一書的標語,安德魯本人是男同性戀)

感覺就像是同性戀,不過我不是。

我並坦言之前有試過想要成為雙性戀,後來卻失敗的過程。

『那我會覺得你之前遇到的那個(男同)很瞎。』,

他坦言因為我能夠與他談論到同性戀相關的話題,

覺得我很不一樣,他開始對我有意思,

但我在性向上已經先劃清界線,他並不能要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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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寢時,他脫剩一件內褲,所以我對他仍有很大的戒備,

我穿著運動短褲和T恤與他同床。在床上時他想要抱我,

我一開始說不要,後來被他要求到我只讓他抱十分鐘。

他抱的狀態下我雖然沒有反感,但我仍時時戒備著他,

我當下睡著後,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被他的小小移動驚醒,

發現他還在抱我,我便叫他把手抽走,

我想應該已經過十分鐘了吧。因為這樣,我們又睡不著,

醒來後繼續聊天,直到快四點才就寢。

早上八點多我們醒來後他騎機車載我坐火車回台南,

就此結束了我這個月的用愛環抱台灣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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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既然我講的是性不別愛無主

那勢必不能棄同性戀不顧,但這就必須要討論:

「性向是否是種隱私?」。如果我們同意性向可以是流動的,

意思是一個人可以認定某段生命經歷的自己是異性戀,

當下則是同性戀,反之亦然,性向就不可能印在身分證上。

既然性向和性別都可以是流動的,

更遑論套用到跨性別者的處境要討論到多少層面的議題?

我不想提這麼多,我只想說,我們得尊重所有人的性向,

除了在這個基礎上去平等地對待彼此外,

我更希望所有男性都能同理女性當今所受的種種剝削及壓迫,

進而有所作為,不然直到父權資本主義社會鬆動為止,

我對男性和同性戀男性的厭惡都將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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